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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手左右托着腮,注视着电饭煲启动键橙色的灯,头也不转地。键下印着当时读不懂的英文字“Cook”和“Keep Warm”,只知道当“Cook”的亮灯转到另一边后,四周欢乐交谈或叙旧的大人就会把摆在桌上的丸子、蔬菜、海鲜等材料都倒入滚得冒泡的汤里。然后等待再一次的沸腾,上升的热气会将合好的盖子催开,敲得“咔咔”声响,高汤从锅侧溢出来,就近谁人复把盖子挪走,挤迫的锅料像似堕海的人们纷纷向外头的勺筷伸手,大家就在氤氲的氛围里忙碌地吃喝起来。母亲都会帮我盛满一碗,虽然我都叫嚷着要自己动手,“给我静静坐下”,终究没得逞。

已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情境,小时候过年过节,家里有商务要办,母亲总是要忙到除夕夜才有时间准备团圆饭,也因此巧手亦无法变出满桌佳肴,只好折中以料多的火锅替代。除了煲高汤,还是有许多的前置作业,像清洗材料、给海鲜切片和煎好蒜头油等。我则负责把一碟碟备好的锅物从厨房端到饭厅,身高尚且够不着,总是惊险地垫起脚尖歪七斜八的摆到桌上去,然后静候亲友们的到来。

如今坐在SAWARA内才又想起了不复存在的那个自己,母亲当时华发未白,我也童真稚趣,还逗着大人们揪起脸孔装扮着许多诙谐的表情。而我记得他们当时都是笑着的。只是时间总是悄悄地增删所有细节,也从不符合等价交换的经济逻辑,所以一切消逝的也就是消失了,尽管我再怎么想从沙粒兀自流失的指缝间握紧一些什么。也或许是我忽略而过。

待楼面负责人宝玲趋前给我介绍餐点后,才又不舍的从时光之隧回过来,提起了笔作记录。店名SAWARA其实是日语,写作“鰆”字,正解为马鲛鱼,是亚洲海域常见的鱼类,中日料理里都可见其踪影。SAWARA在05年开业时,就是主打以马鲛鱼为主要馅料的釀豆腐,也因这是老板兼大厨的刘镃玮最爱的食物之一,故以此为餐厅命名。但基于宣传不足和客人对新鲜事物的抗拒,开业初期生意并不好,加上开在地段高价的浮罗池滑,单是店租已是一笔颇大的支出,以致营收困顿。

刘镃玮在经过一番思量后,决定在卖釀豆腐之余,加入火锅餐单,主要原因是两者用料相近较好处理,而希望可以借此吸引不同的顾客群,好为SAWARA僻出另一条道路。“一开始的时候生意很差,在加入火锅料理后,藉着顾客间的口碑相传,情况才渐渐好转。后来发现客人们独钟我们的砂煲鱼头火锅,且又面对渔获不敷供应的情况下(不足以供应釀豆腐和火锅材料所需的分量),才决定专注在其中一方面,就不再做釀豆腐了。”宝玲说。

对厨业从来有一份热诚的刘镃玮早在85年至95年年间,就曾到日本与台湾从事厨房工作,虽说返国后是当一名导游,但心里始终放不下经营自己餐厅的想法。就在偶然和友人提及此事的机缘下,梦想的蓝图才就找到了成形的契机,以合股的形式开办了SAWARA。而早在日台两地习得的厨艺,使其主理的火锅料理亦与传统的有别,多少带着些日台餐点的特色与风味。

于近年生意开始渐入佳况后,刘镃玮亦慢慢研创出各类台日式饭面与小吃,其中尤以日式叉烧片最受顾客喜爱。“日式叉烧片和我们常吃的烧腊档叉烧有很大的不同,制作程序繁复,先是要把肥瘦比例恰好的五花肉以不断层的方式削成长片条状,然后卷起汆烫,复以特制酱料腌制与蒸,摊凉后再收进冰箱冷冻,待有顾客点用才又取出切片。”对自家食品的自信,宝玲坦诚是来自于老板亲力亲为的工作态度,且还有那要给顾客最好品质的坚持。

尔后,我一如旧日的那些大人,把宝玲给我们准备好的锅料往热腾腾直冒烟的砂锅里投去,而不再是老旧的电饭锅,简便火候控制的开关让汤水也再没机会溢到桌面。我仔细品尝每道材料各异的味觉与口感,其中的嫩、滑、香、甜或其他,像是深怕一不留意就错过了藉由类同的味觉往返过去的可能。可惜在口腹获得空前的满足后,我依然没有再想起那个时候的一些什么。像似不曾存在过

SAWARA
地址:393,Jalan Burmah,10350 Penang,Malaysia.
电话:+604-2260516
营业时间:11am - 10p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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